编者按
1894年7月25日,日本为实现其侵占朝鲜和中国的野心,不宣而战,偷袭在朝鲜牙山口外丰岛的中国海军北洋舰队,“高升”号被日舰击沉。清政府被迫与日本在8月1日同时宣战,甲午战争正式爆发。甲午战争,被视为近代中日矛盾冲突之始。今日之钓鱼岛、东海等问题,上溯其源,皆与此役有一定关系。
对于这场大战,我们称之为甲午战争;日本则命名为“明治二十七八年战役”,旅日学者宗泽亚则依据国际上对战争命名的惯例,将其称为“清日战争”。宗泽亚从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国立公文书馆等馆藏历史文献中收集了大量史料和图片,写成《清日战争》一书。影响战争成败的因素包括政治、经济、军事实力、舆论环境等很多种。今天,本版摘编《清日战争》的部分内容,着重从情报、医疗、媒体、科技等角度分析清朝战败的原因。
情报:没有专门情报机构,密电被日本破译
清朝:对日本间谍处置宽容
长期坚持锁国政策的清朝政府,唯我独尊,对外部世界的变化少有积极的兴趣。清朝的国家机构及军事体系中均未设置专门的情报机构,导致战争始终处于被动的局面。
清朝长期以来存在大量的日本间谍和本国奸细,他们以各种身份搜集清朝的政治、经济、军事情报。日本刺探情报的意图最初没有引起清朝政府重视,相反清朝为炫耀本国军事实力,向日本公开展示本国的军事秘密。1893年4月,清日战争前一年,日军参谋本部川上操六次长亲自前往朝鲜和清朝实地考察,从朝鲜釜山、仁川、汉城,再到清朝芝罘、天津,用一个月时间对朝鲜和清朝的军事现状进行了评估。
李鸿章视川上操六为座上宾,采用炫耀自家实力打压对方的一贯做法,向潜在的敌人敞开了秘密,给川上的来访提供了各种方便。川上一行在天津参观天津机器局;走访武备学堂;观摩步兵战术操练;登上北塘炮台观看炮兵操演。还利用郊游的名义,对天津周边地形进行了观察。日本间谍明目张胆的情报活动,引起清朝地方政府的注意,抓获了一些日本奸细。但是在处理日本间谍的问题上,李鸿章唯恐引起外交纠纷,态度暧昧,处置宽容,甚至以礼相待,将嫌疑者释放。
日本:破译清朝驻日公使馆密电
在日清战争的情报战场上,日本发动了一场具有近代特征的情报战争。由于日本重视情报战的价值,全面动员海内外谍报资源搜集清朝的情报,为赢得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基础。日本政府和军队联合行动,在驻外公使馆设立谍报课,配置间谍武官、情报员、侦察员,通过旅居清朝的浪人、商人、僧人、医生、学生等合法身份的居民,以及收买的清朝人,构建收集清朝情报的谍报网。为综合判断清朝的战争情势,情报搜集对象涉及军事、政治、经济在内的所有信息。一般通过收集整理媒体报道、地图、照片、书信、电报、会话、文件以及实地侦察、缴获战利品的信息分析等途径解读、提取情报。
在清朝驻日公使馆,开战前公使馆与本国总理衙门间收发的全部密电已被日本电信课截获破译。破译清朝密电的事实一直是日本国家的最高机密,仅局限于伊藤和陆奥及相关人员知道。这个最高级机密直到伊藤博文被暗杀的三十年后,才在有限范围内公开。日本情报部门解读清朝公使馆的电报密码,清朝方面一直蒙在鼓里,没有引起政府的警觉,当李鸿章率和谈使团来日和谈时,竟然继续沿用这部密码本。清朝官员的大意和愚蠢使日本政府准确掌握清朝对朝鲜国的政略、作战意图、行动部署以及和谈中清朝割地赔款的底线。
医疗:没有医疗编制,靠国际红十字会救治伤兵
清朝:伤员得不到及时救治
外国观察家记载:“清军忽略维持战斗力生存的卫生编制,军中没有固定的医师、卫生兵、担架员以及后方的战地医院。合格的军医和士兵比例相差悬殊,在医生欠缺的情况下,伤患者不能得到及时救助治疗,成为战斗减员的重要原因。中医疗法的缓慢疗效,无法适应近代热武器造成的创伤。清军没有免费提供医疗的制度,治疗伤病的费用和营养费须个人承担。战地医疗无法得到保障,直接动摇了兵卒战斗的士气。骑兵部队的兽医也非常缺少,作战马匹出现疾病时,经常不能得到及时救治。”
战争中,清军意外得到了民间的医疗帮助。1894年12月,由外国团体组成的国际红十字会医院,对清朝的伤兵和难民展开了无偿救助。营口红十字会医院从1894年12月创办到翌年4月战事基本结束,医治清朝伤兵近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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