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美老将军最后的日子

本报记者 张清华/文 本报记者 史晟全/图

“沉痛悼念曾美老将军”……一副副白色的挽联表达出对曾美老将军深深的哀悼之情，灵堂前白色和黄色的菊花彰显圣洁无瑕，老将军身着军装的照片挂在墙壁正中。

1月31日4时36分，开国少将、老红军、曾任北京军区参谋长、河北省军区政委的曾美因病医治无效逝世，享年 101岁。2月2日，记者来到省军区军直干休所曾美老人生前所住的小院，追寻老将军生前的足迹。

老将军永远地离开了

2日下午14时许，记者来到曾美生前所住的小院，门前与以往没有任何两样，非常寂静。还记得记者上次来拜访老将军时，是他100岁的寿辰。如今再走进院子里，看到的是祭奠现场摆放整齐的花圈，沉痛悼念逝去的曾美老将军。

推开屋门，记者看到曾美老将军的大儿子曾江兴、二儿子曾江秋还有其他亲属都在灵堂前，气氛有些沉重。墙壁上挂着曾美老将军1955年授少将军衔时的照片，红色的菊花呈现出党徽的形状，象征着老将军一生对党无限忠诚。“我父亲的一生，可以用两句话来概括：对党无限忠诚，对人民无限热爱。戎马一生，十分清廉。”

曾江兴说，2014年5月16日，父亲因心脏问题住进了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期间病情不断反复，经过多次抢救治疗，最终在1月31日4时36分还是离开了人世。住院期间，父亲从没有因为病痛而呻吟，只是不断示意别人自己身体还好。“就在去世的当天晚上，几经抢救，父亲不断与死神作斗争，就连医生都说，父亲的意志真是比常人要坚强许多。”“父亲走了，留给我们的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曾江兴说，父亲一生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十分简朴。父亲去世后，曾江兴打电话通知老将军以前的一位老部下时，对方听到这个噩耗，在电话里失声痛哭。“因为父亲对身边的人都很好，和他们的感情都非常深，这几日有的人专门从外地赶过来慰唁。”

写下“回家”两个字

说话间，曾美的大女儿曾丽明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睛有些肿。谈起父亲住院的这段日子，曾丽明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父亲的意识一直都很清楚，在最后的日子里虽然说不了话，但都能认出去看望他的老朋友、老部下。”

在医院病重的日子里，曾美老将军的子女轮流照顾。“老人喜欢吃肉，但是住院了就不能吃肉了，只能通过鼻饲喝点营养粥。”曾丽明说，刚住院的时候，身体状况还不是太差，家里人就带报纸过去给老人看。“父亲最喜欢看新闻，关心国家大事。”“老人去世前，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话，但写下了‘回家’两个字。”曾丽明说，1月28日左右的时候，父亲在他自己的手背上写下了“家”这个字，“家”字还没有写全，“当时妹妹曾丽苹琢磨着父亲的心思，就在纸上写下‘回家’两个字，父亲费力地点点头，这是父亲最后的心愿。”“父亲在医院住得久了，非常想回家，想念他住了多年的小院。”曾江兴解释说，这个院子承载了父亲多年生活的记忆。

1月30日这天，曾美老将军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将很快离开人世了，下午睡了一觉醒来后，满眼都含着泪水。“那天他睡着后，血压有点低，怎么也叫不醒，就感觉他状态不好。”曾丽明说。

老将军永远地离开了，留给儿女、亲人和朋友的是无限的思念之情。老将军去世的几天来，原来的老部下、亲戚、朋友等纷纷赶来慰唁，在老将军的灵堂前深深鞠躬。

斯人已去，思念犹在

走上二楼老将军生前住的屋子。屋子里几乎如原样一般，老将军常用的书桌上摆放着经常用于看书读报的放大镜、毛笔。拉开抽屉，老将军生前用的手机、钢笔、电话簿、手表都整齐地摆放着。电话簿的纸张已有些发黄，上面记录了很多亲属和朋友的电话。

记者注意到，在老将军平时坐的桌旁有一个收音机。曾丽明说，父亲生前很喜欢听新闻，弟弟就给他买了一个，他几乎每天都听。老将军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上7时起床，晚上21时30分左右睡觉。“后来身体不好的时候，晚上20时30分许就休息了。”

翻出老人的相册，里面留存着老将军各个时期的照片，并且配有说明。“这些都是父亲自己留存的，记录了他的一生。”

在老将军住的里屋，桌子上还摆放着象棋。曾伟是老将军的外孙，也是老将军孙子辈中的第一个孩子，老将军十分疼爱他。“下棋是爷爷的一大爱好，自己的棋艺就是他教会的，没事经常一块下棋。”

环顾四周，屋子里的绿植非常多，紫罗兰、金枝玉叶等盆栽十分茂盛。“父亲非常喜欢盆景，经常让我们给他买一些回来，自己能动的时候亲自浇水打理。”小女儿曾丽苹说，父亲凡事喜欢亲力亲为，自己能做的一定自己动手，不会麻烦别人。“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人十分谦和。”

在院里，老将军生前养的一只狗“赖赖”，陪伴了他14个年头，和老将军的感情非常好。“以前父亲在院里种植月季翻地的时候，赖赖总是一步不离，给父亲的生活也带来了很多乐趣。”

老将军与都市报的情缘

在采访中，记者从老将军的家人口中也了解到，老将军生前也很喜欢看燕赵都市报。

说起老将军与燕赵都市报的情缘，还得从2006年“长征胜利70周年”说起。2006年9月份，本报策划了一组“长征胜利70周年”的稿件，做了一篇题为《老将军曾美：遵义会议的房子是我选的》的一篇稿件。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回首70多年前的长征岁月，曾美老将军感慨万千。“虽说自我感觉听力、记忆力下降了很多，但长征例外，长征岁月中的点点滴滴已经牢牢地印在大脑里了。”

当年就是在这个小院的客厅里，老将军深情回顾长征岁月，并为本报亲笔题签：我在长征。

2013年3月25日，在老人100岁生辰(3月26日)的前一天，本报记者到老将军家里进行了拜访，那时他精神矍铄，身体看起来很好，接过记者的采访本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曾美”，并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千秋伟业”。

可以说，老将军也和燕赵都市报结下了不解之缘，我们也愿老将军一路走好。

祭奠现场，菊花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