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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中囯绝色美人,入狱6年,出狱后写下了轰动世界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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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中国上海提篮桥监狱一批女囚从大门走出。她们神情麻木,脸色憔悴,身上的衣服懒懒地搭着。可在这群人中有一个人却很不一样,她的衣服朴素却很干净,双眼明亮,脚步不急不缓,优雅的姿态仿佛刚刚赴宴归来。她一生的所言所行至今想来都让人震撼不已。

她,就是郑念。

她家世显赫,从小就被娇生惯养,而她命运多舛,中年丧夫,晚年丧女,更经历了长达6年的监狱生活。可她非但没有被成功“改造”,更没有改掉一身的“小资毛病”,出狱后,这个女人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写下了轰动世界的一本书。

1915年她出生在北京,原名姚念媛,祖父姚晋圻,是清末民初大儒,逝世后,总统黎元洪以其,“学术精通,道德纯备”,明令国史馆为之立传,父亲姚秋武官至将军。

她有着优渥的家境,生活富足,国内外都有存款,平日里佣人伺候,她曾写道,我独自一人待在书房里,因着那恹恹的暑气,括在乳白色乾隆古瓶里的朵朵康乃馨,都垂头丧气,沿墙一排书架,满是中外经典名著。

她有着出众的外貌,在天津南开读中学时,她曾四次登上过《北洋画报》封面,而当年名声大噪的赵一荻(赵四小姐),也才只登上过一次《北洋画报》。她的身边,宦子弟追求无数,成为远近闻名的“风云人物”。

 


少女郑念

她还受过最好的教育,曾在当时中国最优秀的,大学之一燕京大学就读,后赴伦敦经济学院留学,并取得硕士学位。

在伦敦留学期间,她和中国学生郑康琪互生情愫。结婚后,郑康琪担任,国民政府驻澳大利亚外交官,于是她陪着丈夫到悉尼长居,此间诞下一女梅平。

最心爱的人相伴左右,生活富足而安逸,这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时光。她本可以继续这样幸福下去,却偏偏和丈夫异口同声选择了回国。

1949年,新中国刚成立,她和丈夫毅然回到当时的上海。夫妻俩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回国,希望为新的中国做贡献,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正是这个爱国决定,会让自己及家人受尽非人的折磨。


郑念一家三口

42岁,丈夫因病去世,中年丧夫,她非但没有消沉,反而挑起整个家庭的重担。一边工作,一边抚养幼小的女儿,为了纪念丈夫,她还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郑念,即,思念之意。

精通英语的她,被聘为亚细亚石油公司总经理顾问,她每天周旋于公司、政府之间,努力工作,以维持生活的原有品质。她住的仍是花园洋房,佣人数名,家里陈设明清古董。

当时偌大的上海滩,保持这种生活水准的不过十来户,一位英国朋友曾称她家是,这个色彩贫乏的城市中,一方充满幽雅高尚情趣的绿洲。

她自己也说,我的居所虽称不上华厦美屋,但就以西方的标准来说,也可属于趣味高雅的了。为了营造一个温馨舒适的家,郑念费尽苦心,即使只身一人,也勇于承担家庭的重担,这是真正的名媛。


20世纪30年代上海富裕家庭举办party的情景

失去心爱的丈夫后,更大的不幸接踵而至,乱世的洪流将她卷入万丈深渊。

文革初期,红卫兵时时上门审讯,她预感风暴将近,情况眼看着艰难下去,她首先想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佣人们。

为了替我的佣人着想,在红卫兵对我家宅查封之前,我已决定把那六千从银行支出的钱,分给他们,她断然拒绝了佣人们,与她共患难的要求,毅然决定独自承受命运的暴风雨。

心中有仁,眼里有爱,不因富贵而丧失同情心,这就是真正的名媛。


文革前的郑念住所

不久后,这场她预料中的风暴果然来了,家世显赫,留学背景,还供职外商公司,无论从哪方面,她都注定无法在这场浩劫中幸免。

一个早晨,她正坐在家中,三四十个陌生人破门而入,乱砸一通。面对这些来势汹汹的陌生人,她镇定自若,甚至还冒着被殴打的危险,用“可以去香港拍卖为国家赚外汇”的理由,保存下了明代的德化窑名家雕刻观音像,大青花瓷盆等数十件珍品。

善良的她,还帮助一名,偷拿她戒指和手镯的女红卫兵打掩护,让小姑娘有机会把偷拿的东西,“不着痕迹”地还回去,免于被同伴批斗的命运。

红卫兵还要拉走她的冰箱,她却悠然地吩咐厨师,为她准备早餐,然后坐在厨房的桌子边,吃着配牛油和果酱的吐司,淡定地呷着咖啡,甚至还告诉红卫兵小姑娘,咖啡是什么。

精心呵护的家就这样空了,女儿惊慌失措,她却镇静地说,凡事总要往前看,不要往后看。 想想那些古董,在属于我们以前,不知被多少人拥有过,经历过多少战争和天灾人祸,我们之所以能得到它,是因为有人失去了它。当它们为我所拥有时,我可以玩赏它们。现在,我失却了它们,就让别人去玩赏它们吧。

人生本就是过渡,财产并不是最重要的。

面对飞来横祸,却从容不迫,名利财富,视作过眼烟云,这就是真正的名媛。

后来,女儿被关进牛棚,郑念则被指控为英国间谍,关进了上海第一看守所,开始了长达6年半的牢狱生涯。

在那个理性与法制全数崩溃瓦解的时代,一切都变得荒谬毫无道理可言。为求自保,身边最亲的人都可以诬陷,所有人都变得不再是自己而她,一直在做自己。

她的牢房爬满蜘蛛网,墙壁因年久失修而泛黄布满裂缝,床是粗陋的窄木板,她说,我有生以来,从未接触过,也没想象过,世上竟会有,这么一个简陋又肮脏的地方。

生活环境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人的情绪是很容易崩溃的,她却在有限的条件内,尽可能地保持着体面干净。她聪明地用毛主席语录中,“以讲卫生为光荣,不讲卫生为可耻。”向难缠的看守借来扫把和清水将整个牢房来了个“大扫除”,用饭粒当浆糊把手纸贴在沿床的墙面上防止睡觉时灰尘掉落。用针线将两块毛巾缝起来给水泥马桶做了个垫子,甚至裁了一块手帕做成遮眼罩助眠。

哪怕风雨摧残,也有自己的精致和讲究,不因绝境而自暴自弃,这就是真正的名媛。


上海提篮桥监狱

无论面对多少次审讯,她都始终坚持自己是无罪的,高压之下,连她的亲弟弟也因无法承受精神折磨,交出所谓“证据”,而“背叛”了她。可她仍旧毫不动摇,在交代材料底部,落款是“犯罪分子”。而她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在,“犯罪分子”前面加上“没有犯过任何罪的”这几个字。

她也有过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这时她就主动挑衅看守员,结果无疑都是一阵拳打脚踢。可她却觉得很高兴,看守都骂她是“疯婆子”,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激起自己的求生意念,因为“抗争,也是一种积极的举动。比忍耐、压抑都容易振奋人的精神。

在理性和逻辑完全派不上用场的世界里,他要如何为自己争辩呢。细细思索过后,她决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她开始刻苦学习《毛选》,一边锻炼活跃脑力,一边从中获取辩论的依据。结果,她对于毛选的熟悉程度,口才与智力,均无人能与她抗衡。她也打捞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唐诗,背诵并欣赏那些天才之作沉浸在不朽诗句和美妙意境之中。在身体状况已经差到不行难以支撑站立之时,她担心自己因为神志不清而让造反派有机可乘,甚至还自己编了一个运动操,精神与肉体,一个都不能垮。

每个人都害怕一场突如其来的永夜,只有少数人会为这场漫长的寒夜储备足够的精神食粮直到获得救赎,而她就是那极少数的人之一。

因她始终不肯“认罪”,她的身体受到了非人的折磨。特制的手铐深深嵌入他的肉中将她手勒得血肉模糊,有位送饭的女好心劝她高声大哭以便让看守注意到她双手要残废了,而她想的却是,怎么能因此就大放悲声求饶呢,这实在太幼稚,且不文明。

因手被反铐,她无法正常饮食,每一次如厕都异常困难,拉裤子侧面拉链时手腕都会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本可随意些,直接不拉拉链,可她宁愿使伤口加深也不肯失去体面。

她说:我觉得这样太落魄太失体面了对我的抗争精神不利。

她不仅坚持自证清白也不诬陷他人,甚至胆敢为刘少奇辩护。

她说:在我看来,文革仅仅是一场为自己澄清名誉的斗争,我不但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像花岗岩一样坚强。

她以纤弱之身,独自抵御了世间的酷烈、人生的无常,用近乎决绝的毅力相信终会有人会看到真相,还她清白,这就是真正的名媛。


毛泽东与刘少奇

因为衣服烂到不能再烂,她便托看守给她拿衣服。看守拿了一件她女儿的棉袄给她,一看到那棉袄,她就一时懵了,这是文革那年她为女儿做的,然而现在她已入狱6年,为何女儿的衣服还是新的,是不是,这孩子已经出事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急忙问管理人员,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实话。

她在对女儿无尽的思念和猜测中忍受着巨大的压力,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发誓一定要活着出去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


郑念(右)和女儿郑梅平(左)

漫长的六年半,在无人交流的孤寂中,在对女儿的极度思念中,在病痛的数次侵袭中逐渐接近尾声。

1973年,郑念提前释放出狱,可她竟然拒绝释放,强硬要求宣布:她根本就是无罪并且要求在报纸上公开赔礼道歉。最终她平反出狱了,没有“揭发”任何人,更没有承认任何莫须有的罪名。

在真个血腥浓重的文革中,她的手上没有任何血痕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尊严与良心,这就是真正的名媛。


郑念出狱后的住所

出狱后的郑念,已经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可依然被众人监视。她不信她女儿是自杀,秘密调查她的的死因,经过重重困难她最终查到了真相。

原来女儿是被人活活打死,然后扔下楼,让人以为是自杀的。


后来她为女儿洗冤

亲手将凶手送进了监狱,15年后,凶手刑满释放依旧儿孙满堂而她却凄清孤寂,无人相伴。

女儿去世的噩梦不断折磨着她的精神,她再也无法忍受,决定离开,决定再也不再重返伤透她心的故国。

出国前,她向国家捐赠了家中仅剩的文物。不带走一丝一毫,文明在野蛮的暴力下流失,她实在不忍心再看到。

65岁高龄的郑念,踏上客轮漂洋过海,只身前往美国。在甲板上,一向坚强她,忍不住泪流满面离开生养她的故土。

她说,我的心碎了,完全碎了,只有苍天知道,我曾千百倍地努力,要忠贞于我的祖国,可最终还是完全失败了,但我是无愧的,这真是万念俱灰的最后一刻。

如她所说,罪不在她。

到达美国后,她以极强的适应能力,克服了新的生活方式和环境。每天清晨起床,都以充沛的精力迎接新的一天,一个人购物、做菜、驾车、看病。

她年纪大了,身体常伴随病痛,可依然斗志昂扬。生活只要还在继续,她依然要活得漂亮,骄傲地活给自己的命运看。

每个寂静的夜里,那些关于丈夫和女儿的回忆,都刺得她生疼。在如此巨大而漫长的煎熬里,72岁高龄的她完成了一生中唯一的一本书,《Life and Death in Shanghai》,《上海生死劫》。那年,是1987年。

这本自传体回忆录也成了八十年代,中国“伤痕文学”的代表作。一经推出,就风靡欧美,并被翻译成多国语言而轰动整个西方世界。

有人说,这本书教育了西方读者整整三代,加拿大歌手Corey Hart专门写了一首钢琴曲《Ballade for Nien Cheng》向她致敬。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库切都忍不住在《纽约时报》上写书评。

在人的水平上,她的回忆录最伟大的可贵之处,在于她对自己抵抗心理和身体的压力的记录。


郑念在写作中,桌前还不忘放支玫瑰

80岁时,她还精神抖擞地,穿梭于各大高校做演讲,和学生们一起谈论东西方历史,鼓励海外游子努力学习。虽然离开祖国,但她却从未忘记祖国,将著书所得的优厚稿酬设立“梅平基金会”,专门资助大陆留美学生让他们能够在海外学习减轻一些负担。


一生浮沉,经历过多少绝望,可看她老年的照片看不到丝毫岁月孤苦的痕迹。无论身处何种命运的漩涡,她都不放弃去发现人生的美去创造生活的美。

她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Let the past rest。不要气馁,你一定要有一个希望,并且有信心、乐观,朝著那个望走。

如果,你觉得没有希望了,那你就解除武装了,我在监狱里,虽然那么苦我还是永远要奋斗的,只要你有一口气,你就应该朝著你的目标奋斗。

郑念很美,这份美,来自血与骨中,那洗不去的坚韧与芳华。

她总是温柔地笑着,笑着把所有痛苦和辛酸都化为了生活的调味品,美丽夺目,透过岁月的烟尘清晰地浮现,惹得人人惊叹。

2009年的一天,她在浴缸里摔倒起不来。被送入医院后,医生告知她的寿命最多只有一年,她面色平静,淡淡地说,我已经活够了,我要准备回家了。

2009年11月2日,中国真正的名媛郑念在美国华盛顿去世,享年94岁。

她的骨灰和丈夫、女儿合葬于太平洋,一家三口,至此终于团聚了。


大多数人以为的名媛是名牌堆身,锦衣玉食,可她却让我们懂得了,真正的名媛,是在于竭力维护自己的风范。在污秽的尘世保持仪态的高雅,灵魂的高洁,以最柔软又最固执的姿态守着最强硬的底线不放弃,即使面对淫威沦为阶下囚,衣衫褴褛,依然有她的傲气与尊严,即使近百岁的年纪,依然优雅美丽,清醒独立。

这才是当之无愧堂堂正正的真名媛,让我们一起致,这位不凡的中国女性。
 

责任编辑:张世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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