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儿童摄影行业正发生剧变。就像乔布斯当年革了个人电脑行业的命一样,徐忠现在也充当着这样一个“狠角色”。他和“乔帮主”的相似之处,一是掀起的都是美学革命,二是最终改变的皆乃人们的生活方式。
一位艺术能匠成为了企业家,徐忠职业生涯中的三次转折点,都充满了戏剧性。他的工作是和顾客磋商艺术,事实上他最大的本领,是与自己磋商关于生存和生活的艺术。
如果现在称一个人是“匠人”,意则为对其专业精湛和人格与品行的多重肯定。就好比我们习惯说“文学巨匠曹学芹”“科学巨匠诺贝尔”。但徐忠与父亲当时的语境中,显然皆非此意。
多数站在十年正中间的2003年继往开来的商人,都会发出两声嚎叫,一为超高利润率的一去不复返,二为正蜂拥而来的行业新竞争者,前一声嚎叫充斥惋惜,后一声嚎叫带有担忧。徐忠是个例外中的例外。他回到了原点。但没有胆怯。
同远摄影集团董事长徐忠
许多商人去上这些课程是为了“混圈子”,而于徐忠而言,最近五年他的“求学之旅”,不但使他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嗜学分子”。
徐忠正在尝试的其实是“大数据模式”。“大数据”是近来一个前沿概念,被誉为“大数据时代预言家”的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称大数据的核心是预测,“(大数据)已经成为了新发明和新服务的源泉,并将为人类的生活创造前所未有的可量化的维度。”
徐忠的微博和微信名称一度用“十年”一词,借以纪念2003年,他的人生从高潮瞬间跌和低谷的戏剧性。十年间他和所谓的命运较劲,不是他赢了命运,而是他读懂了自己。
儿童摄影行业正发生剧变。就像乔布斯当年革了个人电脑行业的命一样,徐忠现在也充当着这样一个“狠角色”。他和“乔帮主”的相似之处,一是掀起的都是美学革命,二是最终改变的皆乃人们的生活方式。
徐忠是中国规模最大的儿童摄影机构——同远摄影集团董事长兼总裁,目前旗下主要的摄影品牌有安琪尔和QQbaby。他于2012年底的一项举措令业界侧目:推出高端“云端店”服务,收费为2万元起,店内有三个摄影团队,每个团队一天只服务一位客人。在开拍前夕,“理念总监”会先就宝宝的家庭进行调研和访问,并对其身高、体型、肤色、性格特征等信息和数据进行分析,之后设计场景,制作拍摄脚本;可选服饰中不乏香奈尔、古驰、迪奥等奢侈品牌……
如果将徐忠进行这一尝试的背景简单归结为利用中国人“但求最贵”消费心态,显然不尽合适。长期以来,国内儿童摄影行业同质化严重,且热衷打价格战,所谓的“定制”一说不少时候流于表面,使摄影这一原本应该洋溢艺术气息的产业,变得愈加木然和呆板。“我想做的只是份内事——使摄影回归艺术本位。”徐忠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称。
如果只打量徐忠的外表,你很难看出这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的“复杂性”。他曾是体制内一员,却半主动半被动地砸掉了铁饭碗;他曾在商业广告摄影上独树一帜,却阴差阳错重回儿童摄影行业;他是行业龙头的掌门人,却对悟道和修身养性兴趣更浓;他骨子里写满野心,外表却异常平和。
一位艺术能匠成为了企业家,徐忠职业生涯中的三次转折点,都充满了戏剧性。他的工作是和顾客磋商艺术,事实上他最大的本领,是与自己磋商关于生存和生活的艺术。
摄影狂人打破藩篱
1988年,20岁的徐忠高中刚毕业,被安排进入武汉石化(中国石化武汉分公司)旗下的一间广告公司,即后来的仙娜广告影像公司做摄影师。这是当时唯一一家为中国石化旗下数十家分公司制作设计平面广告的公司。
中学毕业就能干起技术活,这得益于徐忠读初中时的班主任兼物理老师——每周三学校大扫除的时候,徐忠就被老师带到暗室里一起洗照片,他对摄影的兴趣从此开始,之后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如果碰不到这位物理老师,我现在可能正在坐牢,”徐忠向记者回忆起当年事时,半玩笑半认真地感慨道,“我念书时太过调皮捣蛋,打过群架。”
1990年前后,世界时最大的照相器材公司柯达(已于2012年初申请破产保护)如日中天,员工数量达到史上最多的近15万人。而中国的广告和摄影行业尚处于探索期。徐忠可以称之为改革开放后第一代摄影师,正如人们对“艺术家”之感官印象一样,彼时的徐忠长发披肩。他的摄影天赋不断被激发出来,故宫博物院曾邀请不满三十岁的他拍摄文物。
一个特立独行、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呆在体制内——想象一下韩寒到了文联工作——当面临众星捧月,傲气便潜滋暗长。徐忠着实自我感觉良好,直到有一天和父亲发生了一次口角。
一次全家出国旅行,办理签证时要填报家庭结构与成分,徐父将儿子的职业写成“摄影匠”。年轻气盛的徐忠觉得跟父亲辩论,“我明明是摄影师,你为什么把我写成摄影匠?”
“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一个摄影匠。”父亲回答道。
如果现在称一个人是“匠人”,意则为对其专业精湛和人格与品行的多重肯定。就好比我们习惯说“文学巨匠曹学芹”“科学巨匠诺贝尔”。但徐忠与父亲当时的语境中,显然皆非此意。徐父一直不解儿子为何“不务正业”去搞摄影,而不是从科长到处长一路“往上走”,故他所言“摄影匠”是“眼铁不成钢”的口吻;同样,徐忠认为自己能耐了得,“摄影匠”有平庸之嫌,“摄影师”当仁不让。
人的命运契机到来时总是蹑手蹑脚,如果你不仔细留意,可能便与之擦肩而过。徐忠是个幸运儿。他在和父亲拌嘴之后进行了自我反思,觉得父亲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比摄影技术娴熟更重要的,是你和你的作品要富有思想。
这便促使徐忠于1996年脱产两年到武汉大学学习。武汉大学是继北京电影学院之后全国第二个开设摄影专业的高校,就读的学生皆为各省市摄影界有一定名气或在全国摄影比赛中获奖者。两年时间里,徐忠特别着重文化涵养和底蕴的培养,最喜欢的课程是唐诗宋词和哲学,讲师分别是李敬一和赵林,“虽然这些是核心专业课,但却能让你提高境界,帮助我在摄影时发现美。”
1998年从武大毕业以后,徐忠尽管回到了仙娜公司,但同时和武汉的一个兄弟开起了影楼。值得一提的是,影楼的部分启动资金来自徐父——他看到儿子两年间的进步,感觉国营企业对其将来发展将会有束缚,于是拿出两万元和一句话。这句话是:“做生意可以,但千万要记住,可以心狠但不可以心黑。”
彼时是一本薄薄的美国商业调查报告启发了徐忠办儿童摄影的灵感。报告的结论是,美国家庭在儿童身上的花费比女人还要多。而许多美国公司也认识到,儿童所推动的消费已经远远超出了玩具、服装和游戏的范畴。徐忠认为中国的儿童摄影行业几乎还是空白,便果断进入。
影楼生意果然很红火,半年时间已经要开第三家分店了。
1999年,单位领导看徐忠外面的生意干得起劲,在武汉石化系统任领导的徐父也退休了,便开始给徐忠“做工作”。徐忠于是接受被买断工龄,从此离开体制,转为全心经商。
“当时中石化除了老婆不发,什么都发,冰箱也发。我突然变成了‘自然人’,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在那个谈“下岗”色变的年代里,徐忠的不爽可想而知。但回过头来看,这又是一次机遇。被迫下海和主动下海者,是1990年代中国的一道亮丽风景线。他们的野蛮生长重构了中国商业格局,并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
责任编辑:乔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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