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伟德
如果不是因为即将面临拆迁改造,梅墟古镇,这座承载了厚重历史的千年古镇恐怕还远在人们的视线之外。几条老街,记录了“鄞东第一商埠”曾经的鼎盛繁荣;求精学堂,传承着“宁波帮”心系故土的一片赤子之心;各式民宅,守护着古镇先辈曾经创造的荣光。“根据初步统计,在已经登记的居民中,大部分村民还是要求拆迁改造的。”高新区房屋征收管理办公室副主任张扬告诉记者,去年年底,自己和部门同事去过梅墟社区,也做了一番民意调查,数据仅供参考,但也证明了拆迁改造是民意所趋。(3月14日《现代金报》)
与以往拆迁遭遇抵制不同,千年古镇的拆迁却寄寓着强烈的民意,使得拆迁似乎更具民生诉求。不过,千年古镇属于不可复制的历史遗产,见证的是时代的变迁与转型,若是因为拆迁而消失就无以挽回。更何况,相比于有形的实体而言,其无形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改善生活和居住环境,被拆迁者“一拆而富”的愿望是客观存在的。现实中,文物古迹保护的动力,往往来源于利益驱动,很多有特色的古建筑和古物,因为不能给所有者、居住者和管理者带来好处,就会面临生死考验。现实中,一些真古迹被拆了之后,又重新建了一大批仿制品,虽然给地方财政、经济增长和民众收入都带来了好处,可曾经的历史印记也随之消失。
据报道,现在几乎每个月就有一座古村落消失。在山西,现存的古村落已由过去的500个锐减到100个。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协主席冯骥才指出:古村落消失的速度相当惊人,十年里有90万个村子消失了,一天之内就有将近300个自然村落消失,而自然村中包含众多古村落。当越来越多的古建筑因为人为破坏和政策性消失之后,我们的文化软实力也将受损。
其实,如何保护文化古迹和古建筑,使之与经济发展、城市建设和民生需求相结合,并不缺乏成功的例子,各地完全可以根据自身实际,采取有针对性的保护,使城市的文化底蕴得以延续,给子孙后代留下这些宝贵的历史遗产。故而,除了要考虑其经济价值,更要顾及其文化作用和历史功能,只有提高公众对古建筑价值和传统文化的认识,进而才能为升级保护创造条件。
在各地的古建筑越来越少的情况下,现存的遗迹将会更加珍贵,而保护的形势也日益严峻。当务之急是,不应被其他地方的大拆大迁而带动,而是要在热潮中保以理性与冷静。有时候,民意也可能是一种假象,关键是从中找到真正的诉求所在。民意支持的古镇拆迁之中,也有情感和利益的纠结,一方面民众对古建筑有难以割舍的情怀,另一方面又有改善生活条件,提高人居环境的诉求。如何在保护与改善之间找到结合点,考验着决策者的智慧以及最终的利益取向。但无论采取什么方式,古建筑的前途都值得慎重考虑,不要等其真正消失了,才倍感珍惜。
之前成龙向新加坡捐赠古建筑的新闻,让很多人心中很不是滋味。或许正是我们这种暴殄天物的态度与行为,才导致古建筑的加速外流,若今后要看真的古建筑,只有到国外或者私人的家中时,这才是真正的悲哀。因而,决策者、管理者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应在所谓的民意中迷失方向,而应从中找到真正的诉求所在。
在我看来,民意支持的古镇拆迁也应慎重,如何做到真正给城市、给市民、给子孙、给国家留下一点文化财产,需要一定的执政良心,需要基本的文化敬畏。如何保护可以商量,但“当保则保”、“能保尽保”才是底线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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