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牛耕
编 | 祝同
1000人抢一条狗,这条日本柴犬“登登”火遍了微博。
“抢到了就跟锦鲤差不多吧。”在发起拍卖的北京朝阳区法院微博下面,有人报名并表示,“如果从能800多人中胜出,我就是人生赢家了!”“机会渺茫吧,已经1000个人报名了。”其他人则回复说。
“这条狗我们养了三年,之前没见人来收养啊?”北京宠乐会哭笑不得地对AI财经社表示,“没想到一下就火了,这两天全是媒体打过来。”有媒体报道,这是中国通过网络方式,司法拍卖的第一条狗。
登登的大名,始于北京朝阳区法院10月25日的一条微博。“我叫登登,今年四岁了,已经在寄养中心住了1300多天,我想有个家。”微博视频里,一只黄白色的蠢萌柴犬正吐着舌头,跟训犬员在草地上嬉戏。
微博链接指向了阿里拍卖。这条狗的起拍价为500元,保证金50元,每次加价10元。它没有狗证,但已打了疫苗。而通常的日本柴犬,没血统证书的在淘宝上3000元起售,有血统证书的则高达上万元。
在阿里拍卖上,这条柴犬已成了当值无愧的“明星”。两天时间里,有1230个人报名,9714人设置提醒,近13万人围观。作为对比,同样是北京朝阳法院发起的拍卖,房产通常只有上千人围观。围观最多的是一辆超跑,柯尼赛克 AGERA R,以1145万元成交。相比之下,500元就可能带回家的明星柴犬,显得非常划算。
拍卖一经放出,登登就成了抢手货。“我朋友说最后一定要拍下来,不管多少钱。”北京朝阳法院的微博下有人留言。至今,微博已获得470次评论,1600次转发。
狗主人曾付万元寄养费
北京宠乐会透露,登登的前主人肖先生,曾带来三条狗在此寄养。另外两条都是普通狗,并非名贵品种。但最后是登登被遗弃,反而是它们被接走。“狗在这里住了快4年了,主人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法院也没辙。”北京宠乐会说,最后被逼无奈,才向朝阳法院起诉并发起拍卖。
身价倍增后,登登还会不会如期拍卖?北京宠乐会给出了肯定答复。“按我的理解,狗的相关权利已移交到法院,会按流程拍卖。法律是严肃的。”她还强调,这是一场创历史的拍卖,“中国第一起(网上司法拍卖宠物犬)。”目前距拍卖正式开始还有14天。
据AI财经社查证,这条狗的经历颇为曲折。根据法院判决文书,狗主人名叫肖佳博,是1987年生人,住在河北保定的农村。最早在2014年8月,肖佳博将宠物犬“迪迪”和“乐乐”寄养在北京宠乐会,收费标准是小型犬50元/天,中型犬60元/天,大型犬80元/天。随后10月,登登也被送到宠物学校。在2014年12月,肖佳博为登登办理了包年续费服务,交了一年的费用10000元,还将宠物犬“胖胖”交来保管。但登登保管期满后,主人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2017年3月,北京宠乐会起诉肖佳博,要求他将登登接走,并按每天50元寄养费+10元狗粮费支付费用。按照从应接走之日,到宣判的823天算,肖佳博再要支付寄养费49380元。
最终,肖佳博经朝阳法院送达开庭传票,却并未到庭应诉。法院将登登拍卖,补偿北京乐宠会损失。
付了万元寄养费,说明狗主人还是关心登登的?北京宠乐会给出了肯定答复。“来的家长,多数是负责人的,我们相信他们是遇到了难处。都是本着善良的愿望,遇到困难才不来的吧,比如工作、身体原因等。”
更多“登登”有望拍卖
既然登登可以拍卖寻主,别的弃犬行不行?北京宠乐会表示,他们不抗拒这一做法。不过,这次拍卖“完全是朝阳法院的行为”。
据其称,这是在中国网络上司法拍卖的第一条狗。在阿里拍卖上搜寻“猫”、“狗”、“犬”、“宠物”等关键词,确实没有活体拍卖出现。
拍卖将持续的主因,是寄养机构无法承受更多弃犬。“我们做了13年”,北京宠乐会表示,“一直是爱狗才做这个的。包括主人弃养了,我们就负担吃喝拉撒、治病等等。狗主人为什么这样对我们?”据透露,早些年,北京宠乐会每年会遇到大约10起弃养事件,最近几年降到了每年5、6起。至今,其养着约100条狗。
根据官网资料,北京宠乐会成立于2005年,提供宠物训练、人才认证服务,有国家认证的训犬师超过5人。根据工商资料,其由刘明立全资建立,至今对大约5名弃狗的主人发起过诉讼。
在中国大城市,宠物弃养已成为普遍行为。2018年5月,北京朝阳区青年路附近,至少6位市民被弃犬咬伤,其中伤势严重的一位5岁男童,入院一天就花了10万元。
弃犬背后,是高昂的寄养价格:如果按市内寄养100元/天计算,光春节假期就近千元,还不包括洗澡、训练等附加服务。“谁都想回家过年,我们不能回家。”一位北京寄养中心员工,曾告诉AI财经社。他们春节最多照顾30条狗,3人留守,每人10条。晚来的顾客,只能被他们拒之门外。
除了节假日的寄养费用,养狗人难以适应城市生活节奏,也是弃养的一大原因。北京苹果园地铁站附近,一户老年夫妇曾养着50条以上的狗,每天喂挂面度日。“很多狗本来养着看家护院,后来他们搬到城里,狗就不要了。”王阿姨对AI财经社说,等他们养出名了,不少城里人甚至也把狗“寄养”在此,一去不回。而他们求助的某宠物救助慈善平台,最近也断了支持。
作为一条长相讨喜的日本柴犬,登登火了。但更多土狗还无人关心。北京宠乐会告诉AI财经社,“我们有条9岁的松狮,做完大手术,没人领养,我们一直养着。另一条叫做芝麻的狗,曾在‘360状元’节目拿过冠军,去年冬天被遗弃了,年纪大了,没人要。”“其实登登还是比较平凡的一条狗”,她指的平凡,是登登在宠乐会除了特别亲人,并没有更多故事。
未来,网上拍卖能否为更多弃犬寻主?以往,车牌、凶宅等都曾成为抢手货。对于寄养成本高昂的弃犬,也许网上拍卖同样会为解决城市问题,打开新的大门。
责任编辑:乔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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