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初乳争议背后：产品毛利可超十倍

3月6日，盈力国际称，广东全面暂停牛初乳复合粉的进口，大批进口企业面临倒闭风险。盈力国际官方网站显示，公司目前进口“妈喃牌”牛初乳复合粉，标称生产企业为“新西兰乳品公司”。

事实上，牛初乳复合粉早在2011年11月开始就被要求停止进口。

广东出入境检验检疫局方面透露：“11月4日国家质检总局通知，总局已向卫生部发函，要求明确牛初乳粉相关产品的适用标准问题。在卫生部答复之前，除纯牛初乳粉外，含牛初乳产品均属无食品安全标准的产品。”

盈力国际将此事归结于标准冲突。公司负责人表示：“卫生部的国标《生乳》与牛初乳有冲突，才导致商检局不让我们进口。”

抛开标准之争不谈，牛初乳本身就极富争议性，这也是很多销售企业避而不谈的故事。按照原料价格与终端售价推算，汤臣倍健(300146)、生命阳光旗下品牌的牛初乳粉产品毛利率当在10倍以上。

国家药监局数据库显示，国内牛初乳保健品共有70个批号，伊利、海王、汤臣倍健、哈药等均有牛初乳保健品。

有无营养?

根据卫生部2010年4月发布的乳业新国标《生乳》，“产犊后七天的初乳不应用作生乳”。国标实际上规定了分娩后七天内的乳汁都称为初乳。

而2005年，中国乳制品工业行业规范《牛初乳粉》(RHB 602)中，对初乳的定义则是“母牛分娩后72小时内挤出的乳汁”。

盈利国际据此认为，质检部门抓住两个规范中的时间差，以缺乏适用标准为由，拒绝牛初乳制品进口。

但实际上，质检总局只是对牛初乳复合奶粉下达了暂停进口的指令。南宁煜煊食品公司负责人表示：“纯牛初乳粉并未在禁止之列，拿纯粉直接和奶粉混合，就是复合奶粉了。”

牛初乳的营养价值到底有多高，一直存在争议。牛初乳核心的营养元素为其所含的免疫球蛋白IgG，作为一种抗体物质，IgG能够有效地提高初生小牛的免疫能力。但IgG能否真正被人体吸收却是个盲区。

飞鹤牧业总经理徐晶辉介绍：“小牛出生后的24小时之内，主要从母牛乳汁里获得免疫球蛋白IgG。但24小时之后，抗体的吸收能力就几乎为零了。所以我们一般只给小牛喂24小时的初乳。”

而人体的消化道与牛类似，IgG进入小肠后同样会被消化酶水解。所以类似IgG的大分子蛋白质制成口服制剂的难度相当大，有业内人士戏称：“要是能做出IgG的口服制剂，肯定是里程碑式的发明。”

牛初乳的营养价值因此大打折扣。而且由于蛋白质的特性，IgG无法承受60摄氏度以上的高温。因此早些年用烘干工艺制成的牛初乳粉，几乎和普通奶粉的营养价值相当。

目前，国内和进口的牛初乳粉多为冻干工艺制成，即在低温下做成粉剂，这样可以避免IgG被破坏。但这一工艺成本较高，这也成为牛初乳粉价格高的一个原因。汤臣倍健旗下一款30克包装的牛初乳粉，售价为214元，生命阳光一款60克的牛初乳粉，售价为398元。

广告效应

尽管牛初乳的营养价值尚存争议，但在国内的热卖却是不争的事实。

牛初乳真正进入中国是在1999年前后，作为一种保健品，牛初乳经历了几年的开拓期后，在2003年SARS的“帮助”下，市场一下子爆发。大洋彼岸的新西兰人惊奇地发现：“大陆消费者开始寻求自然疗法来抵御SARS的感染，牛初乳粉获得了空前热卖。”

恒天然是全球最大的乳品企业，时任恒天然健康和营养品部总经理的Geals曾表示：“每年能提供200吨的牛初乳。”

国内也有多家企业生产牛初乳粉。江苏吴中大自然公司内部人士告诉记者：“我们的牛初乳粉主要来自国内，北方几家乳品企业，都是冻干工艺的。”他表示，知道有企业专门从牧场收初乳后，生产冻干粉剂。“按照惯例，牛初乳是不能做奶粉的，所以原料并不难获得。”业内曾有说法称，牛初乳的成本和普通牛奶差不多，主要成本就在冻干制法上。

其实，牛初乳粉的实际价格也并不高，上述南宁企业负责人表示：“我们提供的20%左右IgG含量的原料粉，每公斤为500元，也是冻干工艺的。IgG含量越高，价格也越高。”而记者获得的其他供货商报价，20%IgG的牛初乳粉，每公斤价格也都在五六百元。

按此推算，牛初乳粉实际进口价约为每克0.6元。但以汤臣倍健为例，其每克牛初乳粉实际价格已经高达8元，其中价差超过10倍。

乳业专家王丁棉此前曾透露：“汤臣倍健和生命阳光这两家公司的牛初乳粉均来自恒天然，由于产量不稳定，需求又旺盛，因此价格较高。”

2008年7月14日，恒天然与New Image Group合资成立牛初乳生产企业，扩大牛初乳的产能。因为他们看到，中国市场牛初乳粉的零售价已经“超过了每公斤1000美元”。恒天然预计，新公司将使“销往中国的牛初乳粉增加一倍”。

保健品普遍有较高的利润率。汤臣倍健2011年年报显示，公司净利率高达28.34%，牛初乳粉仅是其很小的一块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