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古老和质朴的传统吧,“量入为出,略有盈余”,别再自作聪明地摆弄凯恩斯主义了。
约束政府发债,约束政府发钞,舍此就无法避免债务和金融危机。
欲约束政府,民众自己要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希腊政府要破产了。
财政上经年累月地入不敷出,只靠借债弥补赤字。负债终于到了极限,旧债无法偿还,政府信用大跌,再也借不到新债。希腊若没有加入欧元区,政府还可以开动印钞机,像眼下的老美一样,弄些纸票应付国内外的债权人。
有评论者认为希腊政府犯了错误,以欧元代替本国货币,紧急时刻少了个救生圈,眼睁睁就要淹死。英国人甚至幸灾乐祸,说好在当初我们没加入,否则今天也得跟着德国,掏腰包救助穷邻居。
这观点实在是本末倒置,好比孩子花光了生活费,家长责怪说为什么不去偷。政府印钱,制造通货膨胀,让百姓口袋里的钱变毛,这不就是偷吗?你偷要蹲班房,政府偷叫做“宏观调控”。这道理咱古人早就明白,庄子曾说过,“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偷钱要是能救命也行,但历史已经证明,那只是稻草一根。1980年代,拉美诸国亦是债台高筑,虽无“拉元”限制,各国开动印钞机,结果却是恶性通胀,本币大幅贬值。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带队救火,开出紧缩药方,一如今天希腊的城下之盟。1997年,同样的事件在东南亚重演,印钞机未能扭转乾坤,最终的救世主还是IMF,给钱的前提条件依然是财政紧缩。
希腊的问题不在欧元,而是政府管不住自己,有钱就花,没钱也要借着花。无独有偶,迪拜未曾使用统一货币,不也闹出了政府债务危机?
财政原本不是这样,凯恩斯主义问世前,各国基本上奉行“量入为出,略有盈余”的原则,和百姓居家过日子同一个道理。凯恩斯打破了这一传统,他说经济萧条时,政府可以增加支出,拉动需求。钱从哪里来呢?无非三条路,借债、加税和印钞。凯恩斯认为印钞不起作用,加税则减少民众收入与消费,发债是最佳的政策选择。
萧条期间政府增加开支,如同人在情绪低落时,吞下两粒摇头丸,立即神灵活现。问题是摇头丸不能当饭吃。尽管不是凯恩斯的原意,凯恩斯主义者都把止痛的鸦片当成一日三餐,救急性的赤字政策常规化,政府负债越来越重。希腊只是第一个倒下的瘾君子,葡萄牙、爱尔兰、意大利、西班牙,还有不列颠和美利坚,哪个不是一屁股的债?
凯恩斯主义流行,因为人人都喜欢它。政府自不待说,花钱可以买政绩,买选票,而且手中有钱就是“租”。百姓也喜欢凯恩斯,天上掉馅儿饼,有谁会跟银子过不去?福利开支不断加码,政府雇员旱涝保收,还有各种各样的补贴和“下乡”。
借钱怎么还?不愁,国债还本是几十年后的事,与现在活着的人无关。赤字政策说到底,就是挖子孙后代的肉,补我们自己今天的疮。如此代际偷窃,讲出去令人尴尬,凯恩斯主义就成了完美的婊子牌坊。有了它,政府理直气壮;有了它,公众心安理得。子孙或在襁褓,或尚未出世,欺负你没有发言权,抢你的钱没商量。
最喜欢凯恩斯主义的要算读书人,经济学家从此多了一条腾达之路。摆个地摊儿,预测宏观走势,这是“著名学者”;进宫招对,指点君王迷津,此乃“脑库智囊”。今天支一招,明天献一策,说不定哪天龙颜大悦,赏个一官半职,也未可知。再看自由市场经济学,别提有多讨厌!整天喊着政府退出经济,无为而治,谁愿听你罗嗦?既不能取悦于上,亦不见容于下,这些人只好在书斋和教室里讨生活。
然而鸦片替代不了手术,借钱不等于创造财富。希腊人混到今天,连买摇头丸的钱都借不到了。政府欲削减开支,却招来国有部门的大罢工。大船将沉,水手还在和船长为薪水争斗!英国人理性,见势不妙,急忙启动纠错机制,赶走工党,请来保守党整顿财政。卡梅隆新官上任,第一刀就砍向公务员的工资。
我国去年拉动内需,也是一个“借”字诀。虽然中央政府发债并不离谱,8000多个地方政府融资平台,不知有多少是潜在的迪拜;近10万亿的银行贷款,不知两、三年后会产生多少坏账。
回归古老和质朴的传统吧,“量入为出,略有盈余”,别再自作聪明地摆弄凯恩斯主义了。
约束政府发债,约束政府发钞,舍此就无法避免债务和金融危机。
欲约束政府,民众自己要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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