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网帖爆料,陕西国家级贫困县汉阴县国土资源局,为36人建起一座面积近4000平方米的豪华办公楼。国土局回应称,原办公楼在“5·12”地震中多处开裂,已鉴定为危房;局长方衍定则称,楼房还在决算阶段,最终花多少钱,还不太清楚。(5月31日《华商报》)
“奢华楼”与“贫困县”的看点叠加,总能以一种“履不适足”的不协调感,带给公众强烈的心理冲击。“36人占用近4000平方米的豪华楼”,在寸土寸金的现实语境下,更显扭曲。
旧楼变“危房”,再盖新楼并无不妥。只是,建楼也应讲求公共效益,务求简朴。当“豪华”动辄成了“办公楼”的前缀语,公众的打量与围观,自然会跳出“建筑美学”的评价框架,而切入“资源配置”的视角。
当层出的“豪华楼”,频频改写着“最牛”的词义,公众对此现象的抨击,势必形成某种可沿袭的套路:由其“奢华铺张”,追问其程序正义和民意根基。比如阜阳“白宫”,就曾饱受诟病,被指“造价过高”“透支民生”。民情激愤,不是无理可循:置于民生贫瘠,尤其是教育投入畸缺的情形中,“豪华办公楼”太过刺眼。
正因建“奢华楼”蔚然成风,倘有政府楼稍显“寒酸”,就会被视作“官不修衙”的范本,引起舆论喧腾。体面光鲜的政府楼,对官员而言,或许是块政绩炫耀牌,标注着“政绩分量”;可对百姓来说,它却是权力排场的外现,也是错位价值序列的标识。依照帕金斯的“办公楼法则”,当政府楼朴实无华,官员往往也能体察民艰;一旦钻进堂皇明丽的大楼,也就与民脱节。
“豪华楼”拔地而起,逃不过伦理考量与法规审视。按国家发改委于2009年公布的《党政机关办公用房建设标准》,县级副职每人使用面积限12平方米内,直属机关科级不超过9平方米等,该楼显然属违规。其造价几何,也为公众所聚焦。在“气派”表象后,想必也对应着一笔不菲的“建造成本”。
当地称,“花多少钱还不清楚”,不会超过518万招标价。可就算办公楼没花518万,就能摆脱挥霍之嫌?充其量,只能说明预算粗放、招标监督缺位。
某种程度上,办公楼的奢俭,是“面子”与“里子”的权衡,是政绩排场与民生改善之间排序的映射。热衷于建“豪华楼”,体现了官员价值的倒置。当民众“眼看他起高楼”时,当地的“贫困”烙印注定会更深——不只民生贫乏,还有官员们“精神贫瘠”。□佘宗明 原题:“豪华办公楼”反证“精神贫瘠”
责任编辑: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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