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启超看来,民生就是战斗力,要抵御外侮,必先改良内政,“我国今日最患苦者,乃区区政治问题耳。政治一改良,则凡百皆迎刃而解。”
对德断交
“鹰派”梁启超自此再度活跃,积极鼓动中国对德断交、甚至宣战。
尽管梁启超等人大声疾呼,但党争、权争之下,中国对第一次世界大战展现的良机,除了中立之外,毫无作为也难有作为。
1916 年,法国公使康悌受命与中国政府接触,希望从中国引进劳工,填补因战争造成的劳工缺口。中国最后同意向法国输出华工。
这一年,因应着混乱的国际局势,中国内部一地鸡毛。而最大的事件,就是袁世凯称帝,“鹰派”梁启超再露锋芒,支持其学生蔡锷起兵护法,南北分裂。6月份,袁世凯去世,黎元洪继任大总统,段祺瑞则继续当总理。在内部纷争中,欧战之事,自然无人关切。直到1917年。
1917年2月1日,德国宣布实行无限制潜艇封锁海面战略。3日,美国宣布对德国绝交,并照会中国政府,要求中国与美国一致行动。“鹰派”梁启超自此再度活跃,积极鼓动中国对德断交甚至宣战。
据梁启超在《余与此次对德外交之关系及其所主张》一文中披露,2月3日,他在天津得知美德绝交,立即致函段祺瑞,“劝其研究预备”,同时,又托众议院副议长陈敬民面谒段祺瑞转告。2月7日晚,中央派人赴津,询问梁启超对此事的意见。梁启超当即写成一封长信,陈述意见。信尚未发出,又接到北京电话,敦促其入京面商。8日晚上,梁启超进京。此时,中央已经开过六次国务会议及总统府联席会议,对德国提出抗议的大旨已定,梁启超自然表示赞成政府的决定,提出:一是既向德国提出抗议,便应有与德国绝交、宣战的决心,“苟无宣战之觉悟,则无宁勿抗议也”;二是在对德国提出抗议之前,应与协约国及各省督军、省长和国会先行接洽。
在接受《申报》采访时,他说自己“居京十日,进谒总统者凡六次”,催促黎元洪。在各方努力下,一向不和的黎元洪和段祺瑞,这次比较快地达成了共识,中国政府在2月9日下午6点向德国提出抗议。梁启超说:“此次外交,当2月9日下午6点钟以前,余为取慎重主义之一人;当2月9日下午6点钟以后,余为取激进主义之一人。”
2月17日,情况再度发生戏剧性变化,不过,这次对中国来说,是一场悲剧——法国邮轮阿多斯号(Athos)在地中海被德国潜艇用鱼雷击沉,船上有1000名中国劳工,其中543人丧生。
这件事激化了正在酝酿的对德外交。一方面是美国在拉拢中国对德绝交,另一方面德国潜艇战又造成了华工的重大伤亡,梁启超认为中国应顺应世界潮流,赶紧加入协约国一方参战。为此,他遭到了以原国民党参议员为主的舆论攻击,其“鹰派”言论被多方挑剔和指责。
在梁启超的大力协助下,政府终于顶着重重阻力,分别在3月10日、11日获得了众、参两院的通过。3月14日,中国政府宣布同德国绝交。
鹰隼试翼
但梁启超此时似乎已经极度厌倦了政治的肮脏,他开始了欧洲考察,为中国收回利权而到处呼吁。
绝交之后,梁启超则致力于推动对德宣战。他公开发表《外交方针质言》等文章,认为对德宣战,并不仅仅为了所谓公法、人道等“普通义”,更是为了“因应世界大势而为我国家熟筹将来所以自处之途”。从国家民族的实际利益出发、而不仅仅是空头的道义出发,这是梁启超这位“鹰派”公知区别于他人的最为显著的标志。
梁启超所谓的“自处之途”,“从积极进取方面言之,非乘此时有所自表见,不足以奋进以求侧身于国际团体之林;从消极维持现状言之,非与周遭关系密切之国同其利害,不复能蒙均势之庇。”他提出“凡国于世界者,皆不能不求与国”,中国在清前期一直实行闭关锁国政策,“非受缠扰受压迫至无可奈何,决不肯与人开襟抱以相交际”,以致“不能齿列于世界国际团体中……成为一种惰力性,吾侪则确认此种惰力性为绝不适于现代国际之生存。苟长此因袭不变,则国家非终归淘汰焉而不止也。”在他看来,参战也是一种改革开放。
责任编辑:辛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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