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农民为碑石著说 坐上师大讲席
三年走遍全县450多个村,探访古碑600余块
郭须善在广府镇东街甘露寺内捶拓碑文
近日,热衷碑刻拓片文物保护事业的永年县农民郭须善、赵海京应河北师范大学邀请,到该校“读碑会”为师生作《永年碑石的发现与资料整理》专题讲座,师生们无不为他们无畏奉献、挽救文化的感人事迹所震撼。据了解,这两位农民历时三年,走遍全县450多个村,逐村走访寻找到古近代碑刻600余块,对其中的400余块记事石碑逐个进行了拓片,整理出近25万字和400余张图片,并形成《永年金石铭文》初稿。
郭须善为永年县曲陌乡前党庄村农民,赵海京为永年县临洺关镇河北铺村农民,共同的爱好使他们走到了一起。2011年春天,二人在曲陌村发现了两块清代石碑,随后在西卷村和赵目连村发现了两块明代石碑。“这些石碑记载着村庄的历史变迁、人文风貌,如果把全县的石碑都找到拓下来编印成书,岂不是留给后人的珍贵资料?”两人马上开始了寻找石碑、保护文物的漫长历程,这一寻就是三年多。
他们手持地图逐村走访,走一村就画一记号,多方询问村内有无古石碑,走一村清一村,村村不落。
拓片是一件技术含量很高的工作,掌握不好,会拓得一塌糊涂,根本看不清字迹。他们经过不断摸索,虽然掌握了基本要领,但质量不好,速度还是比较慢。为此,郭须善找来各种能稳定液体的材料勾兑墨汁,在实验了十余种材料后,终于找到一种墨在湿纸上不洇的技术,大大提高了捶拓速度和拓片质量。
捶拓碑文、保护文物,赵海京、郭须善乐在其中,同时也经历了伤痛和挫折。有一次,他们到讲武乡尚古村捶拓节孝坊碑刻,可这块1米多宽重约100公斤的匾额,在生产队时被村民当成生产队农场房屋的门口过梁了。要想捶拓,必须把石碑卸下来。郭须善便上到破损不堪的屋顶,用绳子绑住石碑打算缓缓卸下。可谁知石碑过重,迅速下坠,一下子把郭须善的两个手掌磨得皮肉外翻、血流不止。他忍着钻心的疼痛,用指尖轻捏着拓包为石碑进行拓片,一直到拓完拓片并将石碑妥善安放后,郭须善才上医院消毒敷药,钻心的疼痛让他十多天不能握物。还有一次,他们在西河庄乡贾寨村发现两块明万历年间石碑,村民因为不理解他们的工作,硬是把他们驱逐出村,后经多方联系村支部书记做村民工作,才得以为石碑拓片。郭须善表示,虽然有挫折有无奈,但也有更多热心人士的支持和帮助,这为他们增添了不少的信心和勇气。
三年来,为了探访古碑并拓片保存资料,郭须善和赵海京已走遍了全县450多个村庄,共找到各种古代碑刻600余块,从汉代到新中国建国初期,时间跨度近两千年,有墓碑、墓志铭、庙宇建修碑、各种记事碑、圣旨碑和其他画像石刻。在这些石刻中,明代以前的多数是出土的墓志,做工讲究,内容记载详实,遣词造句文雅,书写工整规范,字数多达千余,少则数百,志铭兼全,为研究当时的社会机制、村庄衍变及居民迁徙提供了详实的资料;明后期至清代,多数碑刻内容简单,书写随意,形式多样,字数多少不一,有的墓碑仅有几十个字,只说明立碑时间、墓主姓氏和立碑人。郭须善推测,这可能与当时的人文环境、社会风气、民间习俗等有关。
提起这些石刻,郭须善、赵海京如数家珍:距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汉代猪山石刻,记载了当时赵王在猪山顶上酬谢天地的情况;明代正统年间重建大成庙学碑通高348厘米,宽117厘米,是全县最大古碑,现存广府镇东街甘露寺内。这些碑刻不但具有极高的书法价值,最重要的是它们真实地记载了历史上永年的人和事,客观地反映了当时的风俗习惯,为研究历史提供了第一手资料,是看得见的“地方史书”。
目前,郭须善、赵海京正在对收集到的近25万文字和400多张拓片资料做最后整理,并计划出版《永年金石铭文》和《永年碑石》等书。“文明社会、文明城市,需要有浓厚的文化底蕴。保护文物,我们会持续做下去,永不歇步。”郭须善和赵海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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