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
阿里巴巴去年6月推出余额宝,自诞生第一天起,争议从未间断。事隔一年,余额宝杀手锏高收益无以为继,资金流入速度大幅放缓。
余额宝面世初期,适逢内地钱荒闹得正凶,同业拆息全线抽高。在一段不短的时间内,人民银行对流动性紧绌“袖手旁观”,银行得各出奇谋以济燃眉之急。在这样的环境下,余额宝透过协议定存等方式,把客户资金直接投放于收益(利率)不设上限的同业市场。
回报安全两者兼得?
以当时情况而论,大量零售存款从银行流入余额宝以享高收益,余额宝自然是流动性紧张的得益者。然而,这只是铜币的其中一面;更重要的是,余额宝于提供高收益之余,客户提取资金灵活性犹如活期存款。从运作者的角度而言,这意味余额宝高度依赖短期资金,时刻得作好应付赎回压力的准备,高速吸资的同时,必须确保自身不会面临流动性危机,这要求余额宝在资产与负债期限配对上恰到好处。
去年,余额宝操盘人—天弘增利宝货币市场基金—可谓如鱼得水。“钱荒”非但大幅拉高拆息,还制造了大量为应付资金需要而设的短期资产,余额宝在享受高收益之余,源于短借长贷的期限错配风险,得以受到控制。换句话说,余额宝回报与安全性两者兼得。
随着人民银行通过逆回购和定向降准等方式投放流动性,同业市场资金面已大大改善,拆息回复正常水平。在这样的环境下,余额宝收益不仅明显下降(7天年化收益率险守4%关口),且不时出现“大赎回”传言。上周,天弘增利宝货币市场基金经理王登峰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独家专访,对传闻作出了回应。
王氏指出,余额宝增速降低、规模进入平稳发展期……并未如外界猜测的曾出现大赎回。他同时承认,短期货币市场相对宽松,余额宝可配置资产收益下行,故而余额宝收益也在逐月下降。然而,长期来看,余额宝现在的收益是在回归常态,而不是在“下跌”。
期限错配风险增加
老毕引述的这段话看似矛盾(怎么逐月下降却不是在“下跌”?),但王氏的意思明显不过:“回归常态”的反面就是“偏离常态”,余额宝现在的收益并非特别低,关键是去年的收益特别高;也就是说,随着市场环境转变,投资者不宜把去年的收益率视作未来收益预期的指标。
这番话逻辑完全正确,但从天弘自身资料可以发现,在资产配置上,余额宝有期限拉长之势。去年第三季(面世后第一个全季度),余额宝资产七成以上投放于期限60天以下产品;今年第二季,相关比率降至43%。在钟摆的另一端,余额宝在期限90天以上产品的投放比率,从今年第一季的3%急升至第二季的33%,增长幅度达到30个百分点!
上述资料来自天弘基金,《经济学人》网志Free Exchange上周曾经引用,老毕因而得知。从数据上看,余额宝收益回归常态确属实情,但正因如此,余额宝若不在投资项目期限上作出调整,整体收益难免更令人失望。问题是,这样做会否增加余额宝面对的期限错配风险,令其稳定性受到动摇?
谁是操盘者
以年化收益率为准,余额宝回报较银行一年定存已高不了多少;与银行销售的理财产品相比,吸引力更大有不如。Free Exchange提到,余额宝除了有步向短借长贷模式的迹象外,投放于表外信贷产品的比率,亦从首季占资产组合3.5%,升至次季的9%。饶是如此,余额宝整体收益率仍远逊去年水平,难怪资金流入从今年首季的3560亿元人民币,剧减至第二季的330亿元,一季之内萎缩超过九成!
余额宝问世后,有人讥之曰扭曲市场利率、创造不了任何价值的“寄生虫”;有人奉之为劫富济贫、还百姓一个公道的“罗宾汉”。然而,从余额宝运作一年的实况观之,此产品生于同业市场爆发“钱荒”的日子,收益特高、吸资惊人,很大程度拜这种特殊环境所赐。如今形势有变,余额宝即使不惜冒期限错配风险以保收益,亦未必能阻止资金外流。
由此可见,余额宝只是内地存户其中一个投资选项,性质上且越来越似影子金融机构,跟颠覆中国银行业显然还差了那么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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