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 Brice
渣打财富管理首席投资策略师 Steve Brice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货币政策正在丧失其解决全球经济问题的能力。这可能会产生误导。真实情况可能是不断加码宽松政策的效果在不断变弱甚至可能适得其反。因此,各国央行和政府可能需要采取更加非常规的措施,才能扭转颓势。日本在这方面可能最接近临界点,但鲜有迹象显示其将赢得这场战役。
全球经济虽然正从大萧条以来最漫长的衰退里复苏,但步履蹒跚,因此发达国家央行已经从单纯的降息——甚至把利率降到零——转变为发布前瞻指引,承诺长期维持低利率、购买债券,并保持最终将利率降至负值的可能性。欧元区、日本和部分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就是典型的例子。
问题在于增长乏力和需求不足。发达经济体仍没有达到危机前的增长水平。鉴于金融危机之前40年的经济增长很大程度上源自债务的推动,这一点丝毫不足为奇。危机之前全球经济还得益于中国望不到头的崛起。然而,目前中国的繁荣也日益依靠债务的支撑。其结果就是,去杠杆的尝试导致中国及其他新兴市场的增长大幅放缓。
我们在孩提时代受过这样的教育,就是要量入为出,否则终将自食其果。对于国家和经济体来说同样如此。在全球债务水平居高不下甚至仍在攀升的情况下,未来数年全球经济都可能增长乏力。
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呢?理论上来讲,有几种方法可以缓解债务融资问题:削减融资成本、偿清债务、扩大经济规模以稀释债务水平、核销债务。但这四个选项都存在问题。
就第一个选项而言,现在的利率已经非常低,很难进一步大幅削减融资成本。
从第二个选项来看,如果所有人都去还债,那势必会减少开支和投资、从而抑制需求、影响企业收入和经济增长。这可能会导致恶性循环,尤其是,如果随之而来的是通缩(或价格下降),那会进一步增加借款人的债务负担。
第三条路很显然是最佳结果。这里指的是名义增长(实际增长加通胀)。然而,高企的债务水平令这一结果难以实现。如上所述,虽然货币政策强力应对,但全球经济却一直处于增长低迷和温和通胀状态。或许可以寄希望于政府不再那么节俭,但实际上,任何财政刺激政策都不足以创造经济增长或通胀。而且,这条路可能为经济体带来更大的债务负担,导致问题重回原点。
在此背景下,不断加码宽松货币政策以刺激经济加快增长的潜在效果似乎并不好。这样我们就只剩最后一个选项——核销债务。从前,一些债务违约的政府确实这样做过。阿根廷和希腊就曾经违约(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阿根廷2001年债务违约之后,今年4月份首次在国际债券市场成功发债),这种做法对其国民经济的冲击显而易见。
有一种想法正在传播,不过尚未被严肃考虑,那就是债务减免,而非违约。这听起来可能有些疯狂:哪个心智正常的人会借钱给别人,然后说不用还了?但如果我们考虑下债权人的身份,那么这个想法可能就不那么离谱了。发达经济体经历了多年的量化宽松后,其央行手里握有大量政府欠债,而央行本身理论上可以无限制地获得资金(开启印钞机)。有什么可以阻止央行核销别人欠他的债务呢?
实际操作中,这种行动是会受到明显限制的:这在政治上可能是不受欢迎的,也会人担忧这样做可能会导致通胀难以控制(通过直接的货币融资解决政府赤字,往往不会有好结局。但人们必须相信,存在这么一个可能的临界点,在到达这个临界点之前,这种行动(超级通货膨胀,或者至少比现在高很多的通胀水平)带来的下行风险要小于不作为带来的下行风险。毕竟,各国央行遏制通胀的政策工具要比对抗通缩的工具更有效。
我们是否已经在行动了?显然没有。没有任何央行在认真考虑采取这样的措施。日本可能是最接近的,其经济增长和通胀水平都表现糟糕,虽然采取了大量的货币刺激政策,日元却在持续升值。如果日本央行大幅核销政府债务,那日本可能就不需要整顿财政,并移开经济增长的刹车了。
当然,更长期来看,还需要应对其他限制。无论是在发达国家还是新兴国家,经济改革才是目前世界性问题的正解,因为改革最终将提高生产力、缩小贫富差距并且提高全球对商品和服务的总需求。但改革需要时间。与此同时,通过核销债务,决策当局可以赢得大量时间来实施创新措施,提高供应端效率并重振全球经济增长。(编辑 欧阳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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