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世三周年 中国人难忘庄则栋

我从小在北京先农坛少体校练过四年乒乓球。没想到这点爱好，为自己日后在知青插队时能参加比赛换工分，也成了进工厂找工作的“敲门砖”;更幸运的是，还有缘与自己的偶像、“一代乒坛球王”庄则栋老师交往了三十多年，成为名符其实的全天候知己挚友。

今天(2016年2月28日)，是我们送别他三周年的日子。至今脑子里装滿了这风风雨雨三十多年的难忘经历和对他的深刻印象(有空可详细写一下)。

刚进中国新闻社，陈永贵、庄则栋…便是我选择对外发稿的好选题。为此还专赴太原采访庄老师下放山西队的情况…尔后根据写的专稿，拍摄了外宣的纪录片《震撼世界乒坛霸主庄则栋今安在》。这篇专稿，是我第一次被评为社里年度的好稿;可却招惹了当年的国家体委，他们又登简报、又发警告，不允许再对庄则栋有任何报道。

因不赞成他和鲍蕙荞老师离婚，我像个居委会大妈似的，深入到东单三条的鲍家中，好心两边说和。本人对被政治扭曲了的感情和家庭关系认知浮浅，鲍老师耐心地向我讲述着她的感受，“鞋穿在自已脚上，只有自已才能准确感觉到合不合适"。……

虽因文革政治问题处在困境中的庄则栋，并没消沉。他集中精力与钮琛教练合作著写着他的第一本球经《闯与创》。我也帮他找到当时展望出版社的阮波社长，商出版事宜，但遭多方阻碍;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万里同志特批……

在万里同志“准其出书，尽快安排工作”的批示后，书是能出了。为研究去哪工作更合适?在圆恩寺他那间小屋里，我们“填报志愿"，反复比较，讨论到深夜，仍心里没底……

涉外婚姻结不成，又提笔写信，拜托瑞环同志(兼任乒协名誉会长)找小平。“共产党还管人家娶媳妇……”最高领导者在桥牌桌上的一句玩笑话，即代表中央批准了这桩涉外婚事……

新婚喜宴在聚雅餐厅举行。连自己都没办过婚礼的我，特意穿上那套纺织部给父亲订做的西装。好在现场记者就邀请了我一个人，忙着拍照，采访各界名流……。在返回单位发稿的公交车上，兴奋得我一路哼唱着《甜蜜的事业》那首歌，所发的稿不管是消息还是通讯全是独家，采用率当然甚好……

我这个非专业攝影记者，拿着傻瓜机，为这对新人拍的那幅黑白结婚照，虽攝影水平很一般，但它记载了这段来之不易的异国姻缘，那个年代的简朴装束和那副感人的恩爱神态，被庄氏夫妇装在画框里多年珍藏……

从那时起，庄老师所有比较大的活动筹备都把我叫去商量，建立了彼此充分信任的关系。结婚十年纪念，我提议请牛群夫妇一起策划并主持，结果这场在北京饭店举办的婚庆活动果真办得十分风趣又隆重热闹，还专门印有纪念活动的邮政首日封……

央视陈铎老师的一家大小都是庄老的好友。他们的工作室一直是帮助张罗操办庄老师多次活动的主力军。

筹备成立庄则栋邱钟慧乒乓球俱乐部之际，我和庄老师认真地几次修改邀请函，真诚希望徐寅生、李富荣等出席。彼此的共识，也终于促成了昔日队友相聚弃恩怨，世界冠军连手再出山……我们写的那篇报道稿还获得北京市体育新闻年度一等奖。

曾经在六十年代为中国乒乓球称霸世界立下汗马功劳的"五虎将"成员，在那天的现场集体亮相;许多老体育工作者和球迷们看到这难得一幕，都激动地流下热泪!

庄先生喜好练习书法，患病后的几年专攻范曾的字体。他坚持了三年几乎每天练字六、七个小时。庄则栋就是庄则栋，他真具有优秀运动员的毅力和灵气，书法技艺形神相依，几乎“以假乱真”。

在社会各界的支持下，庄则栋老师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一场名为《祖国在我心中》的大型书法展览，受到广大观众的称赞。

庄氏宗亲的诸企业家们对这次大型书法展给予了鼎力协助;还推举庄老师作为他们宗亲组织的族长……

美国人始终对这位中美乒乓外交的参与和见证者十分欣赏念好。据庄老师介绍，有一次基辛格访华时很希望邀見他但未果。事后他们相见时，庄老才知道自已"被出差"了。

这位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在庄先生病逝后及时发来深切悼念的唁电。

庄老师利用一次访美交流的机会，在科恩母亲的陪同下，一起来到当年这位美国乒乓球运动员的墓地，深切悼念昔日与他一起书写“乒乓外交”历史的老朋友。

他患有的直肠癌却被误诊为痔疮，耽搁了治疗，致使多处扩散，导致病情危重(对此我也有责任，总觉他是名人，有那么多朋友帮他找大夫看病，没认真跟进，更没想到居然被耽误了近两年)。北京红十字会的领导韩陆，接到庄老师的求助电话，立即帮他联系住进佑安医院。主管肝脏介入治疗的郑主任勇敢迎接挑战，带领团队为他精心治疗。于是我们迅速组成了“三结合”的庄氏团队，时常聚在病房里一起谈天说笑，也陪伴庄老师闯过了一次次险关……

在社领导的支持下，我出面组织了社里多部门合作参与的庄则栋报道，充分介绍了国务院领导同志及体育总局乒羽中心、北京市医疗保险等单位对庄老在医疗费用方面的特别照顾及佑安医院医护人员的不懈努力;……只要是关于庄老师病情及治疗进展的信息，总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

敦子夫人在医院里被人称为"铁姑娘"、“最尽心的护工”。她日夜无微不致地精心照护着庄则栋，给我们生动地展现了生死相依的现实版。

她这位虽出生在中国沈阳，当年为爱情放弃日本国籍的女性，与庄先生26年来相濡以沫，恩爱有加，不愧是先生晚年幸福的"长明灯"。

这几位是他住院期间庄氏团队的主力成员。郑主任、韩会长、靳编导、韩记者。常帮忙的朋友就多了，张起淮律师、王芸夫妇、庄东等……。

大家都知道为什么咬牙坚持着，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因为被我们帮助的人，是庄则栋!一个犯过错误的好人，一位对民族和国家有贡献的功臣!

忙着协调办理各种事务和连续报道，我常常需要一整天都待在医院，周日、甚至过年都无法在家好好陪着90岁的老娘，但咱妈能理解。她说，与公与私，你都应该这样做!

我和庄氏夫妇没有正式的合影。这张我们三人在病房的照片让我珍藏。那天，碰巧我拿着听诊器模拟行医，逗庄老师开心地笑着，嫂夫人看见我毛背心的商标上有个红色圆点，她马上敏感地过来揪着商标查看一下是否日本商品……

为配合解决庄老的便秘，我倒是联系了日本的松下公司公关部门，很快他们就帮助安装了冲洗方便的马桶盖…病房那台夫人的笔记本电脑屏裂了，联想公司得知后，也迅速给予了免费更换。

在庄则栋被病魔缠身的艰难日子里，正是国家在医疗费用上给予了特殊照顾，社会各界的热情关心和帮助，给了他继续坚持的力量!在我心里，这是令人信服的人心所向!这才是能感染人带着温度的正能量!

在病房里，多年来往不多的父子俩倒是有了谈心、聊家常的机会。话题虽十分广泛，但他们都是快人快语，干脆利索;相互说个事，三把两下就说完了。有时儿子庄飚与父亲交谈还显得有些腼腆。

庄先生的病情始终被广大球迷和庄粉们牵挂着。除不断有电话问候的，许多朋友都亲自来医院看望。

担任过毛泽东主席机要秘书的张玉凤大姐，曾透露给庄则栋那些关于主席对他直接评价的细节介绍、甚为难得。庄则栋与张玉凤各自有什么活动，都邀请对方做为嘉宾参加，关系相处得很不错。我也在活动中碰到过几次张大姐，她为人低调得体，行为举止都分寸把握得到位。我直观地感到，她真是位见过大世面的本份人。

让我很看重的是，庄的昔日队友李富荣等人的前来探视。他们带来体育界的队友同事们的亲切问候，这对提振庄老师精神状态，比什么药物治疗都见效。事后，国家体育总局曾贯彻上边的精神，要求所有体制内的人，都不允许出席庄则栋的遗体告别仪式。因此这次见面，就成了队友们今生今世的绝别!

鉴于国内的各种限制，我们希望与香港凤凰卫视合作出书。我联系了昔日同事、正好在凤凰负责此工作的多多。她专程赴京慰问庄老，并积极提出方案，商谈了尽快出版庄则栋自传体小说的事项……但终因庄先生身体情况已不能胜任这项工作而惋惜……

早在庄则栋被安排在山西省女队时，就对他伸出援手提供各种帮助的老朋友、时任太原电视台业务副台长、全国著名影视剧的编导兼制片人靳大力，以及庄老过去的一位老邻居，他们不辞辛苦，常送来可口的饭菜，给放化疗折腾的够呛的庄老开开胃口，补补身体…

庄则栋病虽危重，精神不倒，始终保持着那股子“小老虎”劲头。 在与癌症病魔抗争5年后，庄老以其乐观豁达、顽强拼博的精神，书写了自已传奇人生的最后一幕。

儿子庄飙谈到自己的父亲时说，"我这辈子没怎幺见过我爸，但很佩服父亲。一个人这辈子做到这份上，不是常人所及的"。他说的话虽不多，却很到位!

不少社会知名人士也纷纷来院探访病情垂危的庄老师。文怀沙老先生和郭兰英老师的到访让他格外高兴。

客人走后，庄老仍兴奋的用颤抖的手在书上指着，向我介绍他最颀赏文老著作中的那句话"人类最高的学问：谦虚和无愧，善良和虔诚"。就是这句话，让他自言自语地反复念叨着，仿佛迈入了另一个新的境界中……

居住公寓所在地的街道办事处领导和社区的同志，也来到医院慰问庄先生。社区的小焦时常对敦子夫人很关心，邀请她参加一些社区活动。

还记得临终前的那些日子里，安静的时候，庄老亲切地握着我的手，娓娓道出心里想说的话……

他最惦记夫人的今后生活。我便紧张地借助于家庭的人脉关系，多次联系北京市人社系统的各相关环节。人家也难得认真研究，特事特办，积极落实了敦子夫人的社保、医保关系。庄老得知后，竖起母指，用微弱的语气反复夸着我：“韩凯呀，你是真朋友!真朋友……”看着庄老师那双充满感激的目光，听着他的话语，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围绕欣赏武则天无字碑的那一席谈话……至今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为了活跃重症病房的气氛，我特意带来了自己在美国外孙女的照片;并且戏说，我的孙辈们“虽然长期潜伏在美国，随时听从祖国的召喚……”。庄老笑着高兴地说:“这两句好，我給你写下来……”

我明白他的心思。几十年交往，跑前跑后，我从没有张口向他要过任何东西，也没请一幅字给自己。已经病危的他，还执意坚持坐起来，握着笔，公公正正写毛笔字，分明是想要给我留下点东西做个纪念。

在孩子照片背后写下的这两行字迹，成为庄先生一生的绝笔;我们对外也做了报道。居然还引出某些人的误解，以为是庄先生写下遗嘱，要让自已的孙辈潜伏在美国……

临终前，庄老一直要等着见范曾先生一面。2月9日上午，“迟到”的范大师不仅来了，还带来一幅“提前”悼念的整张书法，写着“小球推大球，斯人永不朽”;并在床前为庄则栋画了一幅速写。能感到庄老师有意识地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力求将自已最好的精神面貌留在人们的记忆里……

发稿用了又在网上热传的这张我在抢救现场拍的图片，很欣慰。在这幅照片的构图里，庄老一生最为亲近的人，前后两位妻子、一对儿女，在他即将离世的时候，都深情地守护在他身边，为他的远行做着最后的送别……

处在昏迷状态的庄老，仍紧紧地拉着亲人们的手，是那么不舍，那么不愿离去……直到那颗“不服输”的原本就是运动员的心臟停止了跳动!

庄老可爱的小孙女在母亲陪伴下来到爷爷的病床前，听着爷爷用虚弱的轻声，说着对她今后的希望;实在是没有气力的爷爷没说几句话，就结束了这次爷孙俩一辈子最后的交谈……、

尔后，对丧事的各种限制显得很突然，也令人大惑不解。在外地的老国家队员买好机票均要求退票。后来才知是按“四人帮”骨干分子的预案规定，明确要求“六个不准”。我仍协助敦子夫人和庄飙，成了治丧“常委”，也让人报告了;被上级两次点名。两位社领导也分别进行爱护约谈;手机通话时有异常……有朋友分析此事变得敏感，被有关方面监控也很正常。自已虽有压力，也很坦然。让庄则栋有尊严地离去，是他的遗愿，也是我们的承诺;自认为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不能让日本嫂夫人小瞧了我们中国人。

在举行遗体告別仪式的当晚，我含泪写了一篇《他是一位犯过错误的好人》的文章，道出自己内心的真情实感，被旅美朋友上传到海外“文学城”的网络平台广为传阅，很快就转到国内，还放在庄老师的微博里。

庄老是2013年2月10日下午17时零6分去世的，正巧是农历正月初一。他算是刚刚迈入73岁。在他离世后5分钟，我们便发出了通稿。当天其他官方媒体也有报道。但当晚赶写并发了稿的那篇通讯《庄则栋的最后时刻：摘下人生决赛的金牌》，还是受到有关部门批评。

生前庄老师曾借助写给中新社的一封信，向社会各界表达自已“感动、知足、乐观、感激”的心情，表示因病情危重，院方对媒体采访和探视均有限制。后来上级也不允许我们再做相关报道。

在庄老的运动员生涯中，他曾多次佩戴着国徽，代表中国队拼杀赛场。他希望离开时，能戴着这枚自己多年珍爱的象征着国家荣誉的国徽…，但最后的结果，只能悄悄地戴在外衣里…

俩位夫人在遗体告别仪式休息室里的相拥，成为众人的热赞话题。这两个不同母国的女性，都伴随在庄则栋这位传奇人物跌荡起伏的人生旅途中，经历了一切，虽然不同年代，不同角色，都很不容易!作为庄老多年的晚辈友人，我衷心地祝愿俩位嫂夫人健康快乐，享受生活!庄老也在天上看着我们，惦记着您们的幸福指数……

庄老刚病逝，我急忙去大栅栏的内联升给他买双布棉鞋。当店里值班经理李久师付得知后，执意要由他自费购买，他激动地说“让庄老穿着我送的鞋走，是我一生的荣耀”……当时感动得我热泪盈眶，连一句完整的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

也有不领情的。那天忘了正好车限行，事后立即向交管部门报告后，他们还详细询问了我的行车路线，可最后的回复还是，“给谁买鞋都不是理由，及时去交罚款”。让我说什么好呢，他们那儿的领导肯定不爱打乒乓球。

这两个准备摆放在灵堂门口的介绍庄老“一代乒坛球王”、“乒乓外交功臣”的易拉宝，被强令要求撤掉。我申明用的大部分都是新华社发的图片，而且没有任何文字的评价。但他们坚持说”这些都涉及政治问题”……我争辨无果后便拍了现场照片，也被大声警告：“今晚这里发生的情况不许对外传出去，谁传出去谁负责!”那疯狂呼喊的架势，倒真有点当年的“四人帮”的劲头!

所有灵堂佈置、遗体告别仪式动态，全有人要详细汇报。市教委领导也在太平间旁边的小屋里坐阵。戴有标志的国安人员四处巡视。所在工作单位~北京市少年宮，只以青少年儿童的名义送了个花圈;所有体育界祭奠者的名字，被密密麻麻地写在几块两指宽的细细的白布条上;非家属邀请的悼念者不能进入大铁门，到灵堂者也不许带入像机……

在几百人的悼念队伍中，有不少拿着鲜花、举着画像、握着球拍、含着热泪，少有交谈，靜靜地依次走进窄小的医院告别室……我在现场，老被人“守护”着;在休息室拍几张图片也被客气地告之不行!这倒印证了社领导的善意提醒“你要特別注意，各种名单上都可能有了你……”

这种严控限制政策也体现在八宝山。便衣守门，唯独不让我进入休息室。嫂夫人向他们说明，韩先生是庄则栋30年的朋友，丧事也是他一直帮助办的…，谁的解释都无效。于是我与守门的互相推搡，激烈争执;并拿出手机翻找中纪委领导秘书的电话，同时也大声质问：“谁给你们的这个权力?!庄则栋是共和国的敌人吗?!你们的行为，记录了历史，给党和政府的形象抹了黑…!”喊声引来了屋内的两位岁数较大的警官，他们倒是态度平和，劝我年龄大了不要激动，解释了两句，便示意将我放行。

无法讲理，无理可讲和无可奈何的沉闷气氛，笼罩在八宝山每一位送葬者的心头。我被刚进门时的争执推搡，气得脸色有些不够正常，敦子夫人和庄飙都劝我，注意身体重要，不要出问题!

让人更为不解和气愤的是，有位戴眼镜自称“民政局的微笑叔”，要求必须把庄则栋遗像反过去拿着，还解释为“这是殡葬文化的改革”……(真是欺人太甚!有朋友劝我换掉这张图，免得太刺激人的眼球，被“海外敌对势力利用”，云云。我坚决不同意，尊重历史!既然敢做的这样过份，就不要怕让人受刺激!)

庄飙紧锁眉头却无奈地抱着那个只能看到纸板的像框，送殡的队伍跟在他的身后，在西北风中缓缓地离去…

致于那位日本的敦子夫人更不适应充满浓厚政治色彩的中国国情。但他们都丝毫没有争辩，默默地执行着一切指令……

同时也令人惋惜的是，在文革那个疯狂的年代里，当年33岁的庄则栋因自已不到3年的国家体委主任生涯，犯有紧跟“四人帮”的严重错误，从此遭遇了历史误会下的跌宕人生，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毫无疑问，他也是文革的政治受害者、牺牲品……对这场浩劫，不仅不能翻案，而且有必要进一步深刻反思!

强调舆论导向，必须遵守;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但我不赞成在他病逝三年后网络上又扯出什么与江青关系的无聊话题。

我了解庄老师，他是位很简单纯真的人。不管承认与否，他对国家的贡献是摆在那里的，一代球王名不虚传，乒乓外交功不可没;以及这两桩事所产生的巨大影响。

庄老师曾深情地说，“感谢人民原谅我的过，记住我的功…”

看来他的愿望是美好的，也过于乐观。有的人就始终不原谅他的过，淡化他的功。这种僵化思维产生的伤害，在逝者身上没有了知觉，却在活着的人们心里，还是一种不该添加的阴影。这种感触来之容易，去之难!尚若中央主要领导知晓，肯定是不会赞成。

我只是想说：不忘历史，还是该温情、宽容、善意地对待那些远去的不该被我们遗忘的人;尊重历史，还是该全面、客观、辨证地看待那些发生在复杂历史背景下的人物和事件。

我想再一次实事求是地说，国家相关部门对庄则栋治疗期间的关照是积极的。国务院溫总理及北京市领导对此均有专门批示。国家体育总局的乒羽中心和“三老”协会也一直关心着庄老的病情，协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我反复想过，努力滤去感情因素，客观扫描庄则栋后事的过程;仍对有关部门所秉持的处理原则不予理解，坚持认为是有些思维僵化，不计评估;没有很好地体现党的政策和人民意志。客观上，对党和政府是失分的;对国际影响也是负面的。

庄则栋是一个热爱祖国的人，为国家取得连续三届乒乓球世界冠军的荣誉自不必多说;生前做了200多场报告、举办书法展览，他一再大声呼喊着“祖国在我心中”;可在有的人心中，他却不在人民的行列里。

三年了，庄则栋仍值得我们怀念。他是一个犯过错误的好人!一个对民族和国家有功劳的人!

可敬的庄老师，您的背影我们的泪花……

多年对庄则栋进行过不少报道，容后再对往事进行梳理。赶着为纪念他三周年这个日子口，以这种既不成文章，又不完全是图说的形式发出，水平有限，制做匆忙，仍有欠缺;不是谦虚，欢迎指正!并希望通过大家的阅读转发，让我们共同传递充满信心，实事求是，尊重历史，团结奋进的良好愿望。

韩凯 致谢

2016年2月28日北京

【后记】真没想到这个纪念庄则栋逝世三周年的帖子，发出几天居然有一百多万网友阅读。看到网友不少留言评语，常常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真诚感谢大家的充分肯定和热情鼓励;真诚感谢大家对庄则栋的积极评价和深切怀念!見到人心的所向，也见到人心的敞亮。

传阅范围广了，尽管没有任何人对此有限制，我也做了必要的稍加修改，既尊重历史，实事求是;也要符合要求，传播正传量，敬请见谅 !

韩凯于北京

【敬读者】前两天，我为93岁的老母亲整理了一篇《半世纪的分离，永远的怀念》，以纪念在台湾的舅舅逝世一周年。

母亲的讲述，特别是她1946年在南京码头上一别，居然这一生再也没有见到父母的经历，深深地让我感到，这一代人之不易。

妈的亲人们真是“国共合作”。姥爷是国民党，曾任山西省宣传部长;舅舅也担任过对岸的教育部高官，台湾师范大学校长、孔孟学会会长等职。父亲于1935年加入共产党，解放后当过书记、部长，又被罢官20年到农村……在我心目中，他们虽政治信仰不同，都是追求理想，祟真务实，不贪名利的正直人。

妈一生的命运没离开过国共合作和斗争的历史背景……起伏曲折，饱经风霜。她始终以善良宽容，仁义处事，生动地诠释了“诚正勤朴”的梁氏家风，成为我们的榜样。

该文在中新网、《中国新闻周刊》《报刊文摘》等多家媒体网络刊发;还望大家在“美篇”平台上给予关注，倾听一下这位93岁老人心中的两岸骨肉情及对两岸和平发展的呼喚和期盼!

诚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韩 凯

2016年3月26日凌晨

责任编辑：白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