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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的相似 中国经济重演1998

来源: 中国经营报 点击这里给我发消息 转发至: 分享到QQ空间 百度收藏 人人网 开心网 豆瓣网

2016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北风起,霾渐散,天转晴。

几天前,急于寻路的中国经济,刚刚从纪年上告别了这个异常凛冽的寒冬,继续在冰辙上艰难蛇行。没人能精确断言,下一个春天何时降临。

被称为旧动能的传统势力正在喘息。产能过剩如幽灵般挥之不去,钢铁、煤炭、有色、石化无一幸免,几乎全行业挣扎在亏损边缘。房地产库存一再刷新峰值,二三线城市的市长们开始为遍布郊区的空房子发愁,并默默承受土地无法继续变现的后果。看似风光的银行业被互联网撬开了一个口子,正在快速逼近风险警戒线;而资本市场即将享受短暂牛市的最后一次狂欢。

2015年,中国经济的焦点在新旧之间反复切换,躁动不安。

细心的人们留意到,在众多近乎口语化的表述中,一个似乎早已为人忘却的年份被多次提及,那是在上世纪90年代末,确切地说,是1998年。

权威人士说,(那一年)我们也面临外需低迷、内需不足、产能过剩的困境,当时顶住压力,纺织业实行大规模限产压锭,才有了后来经济的强劲增长,才有了今天综合国力的持续增强。

历史无从假设。否则,若干年后回望现在,是否正如我们回望1998年所看到的,中国两代决策者们的思考和行动已然殊途同归?

1998年是另一个躁动不安的年份。

经济数据的异样首先出现在统计局官员的视野。1997年第四季度,中国经济突然下滑,不仅致使全年增长8.8%,明显低于上一年的9.7%,最显著的是,通货膨胀率从8.3%骤降至0.8%。“软着陆”不到一年,中国经济刚从两位数的高通胀中走出,眼看要转入平稳轨道,却又要面对通缩“脱轨”的风险。

决策者很快找到了问题的来源。中国的外贸管理部门没有预见到东南亚金融危机的糟糕程度,乐观情绪在出口外贸领域过度蔓延,他们甚至把1998年的外需增长预期定为10%。在接下来的三年间,负增长成为常态,这份乐观明显彻底地失败了。

外贸乏力,内需的启动同样生不逢时。尽管那些年,决策者一直在推动住房货币化、社会保障市场化和教育有偿化政策,企业家和商场也忙于价格战,期望从消费者手中掏出真金白银。然而,对于当时人均收入不过700多美元的中国国民来说,即便按照世行标准,也仅仅处于中下收入水平的最低限。

而且,中国的城市化率当时只达到30%,农村收入和消费水平只相当于城市的1/3,居民储蓄率连续数年在30%上下浮动,且呈逐年递减趋势。鼓励消费、启动内需的政策落至民间时,似乎已有心而无力。

1998年3月的北京乍暖还寒,在决策者看来,比天气更难把握的是中国经济的体温。究竟应该防过冷还是防过热?经济增速需不需要保住下限?继续前行的路经何在?一系列选择摆在了刚刚履新的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面前。“保8”作为一个经济时代开始的标志,正是在那种特殊境况下被提出来的。尽管如此,决策层仍对1993年以来的经济过热心有余悸。

在担任总理后召开的国务院第一次全体会议上,朱镕基明确表态,初步估计,8%经过努力可以达到,但是有两件事情是千万不能做的:第一是银行放松银根,生产积压产品,那等于“自杀”,再一个是搞大干快上,搞重复建设。

那么,除此之外,中国经济还有其他的选项吗?

1998年1月,上海的《解放日报》记载了一件现在看来匪夷所思的事。

1月13日上午,上海申新纺织第九厂的工人们把机器上凡是能拆的机配件、锭子、梭子,都一一卸下,剩了一个生铁的主机架,然后开始敲。机架很结实、很厚,他们得用力地砸,还得轮流干,直至机器成为一堆废铁。紧接着,一位工人跟着装废铁的车去了上海钢铁三厂,看着吸铁盘把废铁吸起来,放进熔炉。

随后,上海申新九厂3000多工人离开了工作岗位。

这就是当年闻名全国的压产改革第一锤。

就在这一锤敲响的两个月前,朱镕基把上海多个棉纺厂的厂长、纺织集团的副总,一一请到他所住的宾馆,目的是听对方算账:如果关掉1万纱锭,要减掉多少人,这些人如果回到社会上去再就业,要用掉多少钱;1万纱锭上面借了多少银行的钱,如果要还掉银行的钱,又要如何操作……

这是人们对于1998年那场惊心动魄的改革,留存下来的最初印象。

国有企业三年脱困,是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1998年提出的目标。

军令状已立,不容不进。那一年,朱镕基宣布费改税,砍掉财源的同时启动政府机构改革,15个部委被精兵简政,这项冒险之举被很多人认为是一下子闯进了两个“地雷阵”。不仅如此,决策者们又一次性把本溪、抚顺的煤矿全关了,辽宁的全部有色金属矿,除了一个铜矿外,也全部关闭。

三年时间,煤炭行业总计压产4亿吨,钢铁、有色、军工也相继成为压产改革的重点行业,这一长串名单里还包括建材、制糖、石化、电力……

就在决策者为略显沉重的国有企业甩掉包袱的同时,“抓大放小”策略中被放掉的那些资源,却呈现出了别样的活泼色彩,以至于改变了中国经济未来的格局。

从数据上来看,改革让当年国有企业的产值大幅度缩小,三年后直至不到20%。相比之下,民营企业则获得了极快的发展,从最初的机电制造迅速切入到装备制造,再进军重工业制造,乃至后来的基础设施领域,最终为中共十五大报告提出的“多种经济成分并存”描述了一副生动图景。

但中国经济承受的压力,并不轻松。启动改革的当年上半年,经济增速迅速下探至7%,到了前三季度,也仅比上年同期增长7.2%。要完成全年“保八”,下半年的增幅应该是9%以上。

然而,当年经济增速回升至7.8%就止步了,“保八”承诺失之交臂。于是,到了第二年,朱镕基作政府工作报告时,顺势将中国的经济增速预期调减为7%,为此后数年的“七上八下”开启了先河。

2000年11月,国家经贸委宣布,中国国企三年脱困目标顺利完成。此前的1999年,中国剥离了1.4万亿四大国有银行的不良贷款。此后的2001年,中国成功加入世贸组织。而从1998年到2001年,中国经济增长率一直徘徊于“七上八下”间,通缩阴影挥之不去。

2003年,一个久违的词汇,“过热”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中,这一年的中国经济同比增长了9.1%。官方确认,中国进入了一个新增长周期的上升阶段。此后的十年间,平均经济增速在10%以上。

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责任编辑:白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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